第6章 我乃天界谪仙人
“少君请讲。”
刘公公内心惊疑不定，马上把礼貌拉满，不敢再茶。
暴躁的老黄油亦收敛住脾气，不住的打量着林野，脑门上一直往外渗着汗。
齐道人双眼通红，却没有丝毫恼火，满脸都写着心痒和喜悦。
先声夺人之道，属实是被林野玩明白了。
仗着天衍的庇护特效，浪野半点不慌，张嘴就是一个带满情怀的故事。
——乍一听很扯，细琢磨马上开始怀疑人生的那种。
当年，那些败在林野手中的客户，都是因为给了林大忽悠一个开口画饼的机会……
“我名林野，字子羽，号长生居士，乃是天界一缕游魂。”
林野是如此的平静，但是，气氛却偏偏因此而被渲染得极其肃穆。
“黄师、刘司御、齐供奉，尔等可知何为天界？”
三人缓缓张开嘴巴、瞪圆眼睛、瞳孔放大……
懵得彻彻底底。
这真是我们能够参与的话题？
好一会儿，刘公公方才怯怯开口：“可是自古流传的那个仙人飞升之所、神魔诞生之地、天宫所在之处？”
我怎么知道？
介不是等你们自己猜呢么！
林野暗暗嘀咕着，心里一喜。
既然你们这里同样有天界传说，那就好办！
林大忽悠微笑颔首，半顺着对方，肯定了一部分、又否定了一部分。
“仙人飞升不在我界，另有它处。”
浪野摇摇头，复又煞有介事的点头：“不过天宫和神魔，我界确实是有的。”
“嘶……”
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下个瞬间，林野便听到一阵混乱的隐秘传音，直接炸响在意识海。
‘胡扯！荒谬至极！’
‘等等，等等……你别吵，让老娘缓缓！’
‘反正老子不信！去他娘的天界！’
‘老夫却是相信的，林少君自打醒来之后，其神魂之强悍璀璨，确实如仙似神。’
‘可是……’
‘可是你妈的头！叫你闭嘴了，再哔哔老娘一巴掌呼死你！’
茶茶突如其来的小爆脾气，差点让林野笑喷。
幸好，只要时刻凝神，便可以极其冷静的控制住情绪。
此为天衍的神妙，但天衍的神妙不止于此。
抵御神魂探查、防御神魂攻击、监控附近一切隐秘、照彻自身，均为天衍核心功能之外的附带作用。
若非如此，林野怎么敢行此欺天大骗？
到时候被人家一个侦测秘法当场戳破，简直是在找死。
胆大心细，一般人只关注胆大，满嘴的“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而林野从来都是在心细的基础上再去浪。
所以才总能干到……
咳咳，打住打住。
……
三位大佬秘密的吵了一架，对于林野所言，总算是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
但如此骇人听闻之事，最多半信半疑。
刘公公一副虚心求问的样子，眼神微微闪烁着开口。
“敢问少君，天界到底是何模样？咱家好奇极了……”
林野没有计较TA的茶里茶气，而是努力琢磨着怎么震住对方。
最好一次搞麻，让他们脑瓜子嗡嗡的，再不敢质疑。
毕竟是专业人士，套路信手拈来。
“天界何其之大？吾亦不能尽知。司御若有想了解之事，尽管问便是，林野会尽力为司御解惑。”
林野笑盈盈的，态度极其和悦。
刘公公和黄游互相使了个眼色，最终还是茶茶打了头阵。
“敢问少君，天界到底多大？”
只是第一个问题，林野便果断摇头：“天界实为一颗大星，吾亦不知具体多大。”
事事尽知，效果并不好。
因为所有的成功人士都是多疑的，在他们面前扮演一个什么都懂的全知全能者，是一种非常非常麻烦，且低效的行为。
你什么都懂，对方的怀疑感反而会贯彻始终。
没有人会轻易信任一个对任何事都要“夸夸其谈、发表意见”的人。
所以，林野在忽悠客户时，极其注重细节。
不相干的事情我一概不懂，并且十分坦诚的表现出来。
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专业，林野又会展现出极致的专业性，高举高打，自信爆棚。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因为在“不知”上的坦诚，当林野开始以肯定的语气谈到专业领域里的某事时，力量感顿时拉满。
黄游便被震住了。
“啊？！”
老黄油茫然反问：“大星？！”
没等林野回应，齐道人便捋着胡须，轻轻点头确认：“中洲亦是一颗大星，钦天监早已测算出本星直径。”
“彼其娘之！老子怎么第一次听说？！”
黄游突然爆出粗口，收获两枚鄙视眼神。
“粗鄙武夫，莫要打岔！”
刘公公呵斥一句，又问：“敢问少君，按理讲，既然知其是颗大星，便应算得出多大。
以我大夏的微末能力，都可以做到此事，为何天界反而不如？”
此问，暗藏陷阱。
明着是在问为什么，实际是在考验林野的思维方式。
一旦林野躲了，便是有假。
“非是天界不知，而是吾不知。”
林野摇头笑笑，轻松纠正茶茶提问里的故意疏漏。
“天界之大，寻常人一辈子都探索不完一隅，是以不会刻意关注此等闲事，我亦如此。”
黄游眼睛忽然一亮，自以为找到破绽，急切追问：“既不关注，那又如何知道是颗大星？你瞧我便不知中洲亦是大星！”
林野哑然失笑：“飞上星空，一看便知。”
“飞、飞上星空？！”
黄游懵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林野是个神仙，他喵的会飞！
齐道人听到此处，忽然来了精神。
“敢问少君，天界上仙，可是以肉身飞翔？”
此世的修真者亦可飞行，不过是用神魂去飞，肉身需要停留在隐秘处。
林野终于找到装逼的机会，轻轻松松的砸下一颗核弹。
“齐老为何单独问仙？普通百姓亦是以肉身飞行的啊……”
“啥？！”
三个人全傻眼了，满脑子浆煳，差一点就要从张大的嘴巴里淌了出来。
“少、少君的意思是……”
刘公公嘴唇一颤一颤，结结巴巴的问：“天界的普通人……都能飞？”
“自是可以。”
林野奇怪的回望刘公公一眼，随后装出一脸恍然大悟，马上改口。
“噢！我明白司御之意了……
其实和您想的不一样，天界的底层百姓，不是自己飞行，而是乘坐大能们制作的机械凤凰，于空中赶路。
个把时辰，便可以跨越万里崎岖。
否则以天界之大，哪有那许多时间耗费在路上？
是以，天界众生皆知世界为星，不会有任何怀疑，便是因为亲眼所见之故。”
细，太细了！
忽悠到最后，浪野又把茶茶的上个问题彻底给圆全乎了。
堂堂的监察司大头目，嘴巴越张越大，自始至终都没合上过，眼看着都要脱臼了……
中信首席大忽悠师在大夏首次出手，便战果辉煌，斩获颇丰。
林野表面上云澹风轻，实际上，心里都快要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