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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我娇养了敌国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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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朝暮知春
      楚娉婷一震。
      昨日,他们俩確实是一同去的护国寺,只不过,没有在人前一起出现,楚娉婷去求平安符的时候,苏祁玉在寺庙厢房里等候。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后山。
      “没有……我们没有一同去。苏公子也是帮人帮到底,怕你不信,才这么说。”
      “哼,是吗?”朝寧冷笑。
      “千真万確,姐姐不信,那妹妹也没辙。”
      怪不得楚昭寧昨日打了苏祁玉,原是怀疑二人的关係,故意为之,幸亏她机灵,將香囊的事圆过去。
      “那我们再来说说,盗取他人诗作吧!”既然背叛一事无法坐实,那这诗词可是铁证如山。
      朝寧拿出在殷暮宸书房墙上看到的那幅画作,徐徐展开。
      一幅春日盛景图。
      上面提了一首诗,《朝暮知春》
      暖风伊人春色齐,飞入池起涟漪,
      桃红梨白杏雨,百深处浅湿蹄。
      杨柳垂枝斜弄影,草色青来疾如风,
      朝日云开迎浅绿,暮沉月升送深红。
      昨日在他书房看到这幅画和这首诗的时候,朝寧的心就好似被轻轻掐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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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暮宸,他写下这首诗时,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少年风华,银鞍白马,踏青赏……
      如今他却病懨懨的躺在这四方囚笼里,形销骨立,没有一丝活气。
      安庆帝大震,苏明辙眉心一跳。
      苏祁玉名震京都的那首飞令,竟是这首《朝暮知春》的前四句,整首诗总共有八句。
      也就是说,苏祁玉没抄全。
      此时皇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庆帝问道:“这首诗是谁所作?”
      其实他看到最后一句诗的时候,心里已经隱隱有了一个猜测。
      朝寧一字一句道:“殷国质子,殷暮宸。”
      “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其实暗藏了他的名字。”
      这都不用叫他本人过来对质了,人家都把名字藏诗里了,他苏祁玉还能偷走。只偷前四句多半就是因为,后四句的最后一句里暗藏了殷暮宸的名字,他没法拿来用。
      安庆帝瞬间明白了,为何苏祁玉会去归离宫找殷国质子的麻烦,分明就是抄了人家诗词嫉妒人家的才华,去耀武耀威,估计也不是头一回了。
      苏明辙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著,骨节泛白。
      他今日告状不成,反倒丟了脸。
      “苏明辙你还有什么话说?”
      “诗词之事確是小儿一时糊涂,但是婚约一事,乃当年陛下金口玉言,哪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我儿四年前救了公主殿下一命,臣並非挟恩图报之人,只是我儿这四年陪伴就因为一首诗作罢,未免太让人寒心!老臣不服!”
      “你儿的四年陪伴?难道就不是本宫的四载年华?就算他四年前救了本宫,这么多年,父皇和本宫给苏祁玉,给你们苏家的好处还少吗?要官职给官职,要权利给权利,他一个小小的庶子,京城哪个见了他不尊他敬他?你以为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可他却还不知足,背叛本宫,偷了別人诗作,扯了弥天大谎哄骗本宫多年,这婚约,本宫不认!还就不作数了!”
      朝寧气极,苏家人嘴脸还真是难看。
      “这样吧,等苏祁玉伤好了,再商议退婚之事。”皇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妹妹,要退婚?”
      楚长渊一身风尘僕僕,走进了御书房。
      “哥哥!”
      朝寧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肩膀一颤一颤的。
      楚长渊被朝寧抱著,也无法下跪行礼了,安庆帝摆摆手,示意他免礼。
      他抬手揉了揉朝寧的头,好似还是小时候那般,她还是梳著两髻的小奶糰子,楚长渊每次看到她,就忍不住伸出两只手,拽起她两撮小小发团,发团被扯乱,小朝寧气的哇哇大哭,他为了哄妹妹,带著她偷偷溜出宫玩儿,虽然回来免不了被母后一顿打骂,但只要妹妹开心,他受点痛也值。
      如今这个小奶糰子长大了,却还是喜欢扑在他怀里哭。
      楚长渊心化成了一摊水,泛著酸又泛著疼。
      良久,朝寧抬起头,露出哭的红肿的眼睛。
      一別两世,若不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真想拉著哥哥说上三天三夜的话,哭个天昏地暗,把这两世的委屈,全都哭给他看。
      但是,她不能。
      楚长渊更心疼了,“这么委屈啊!给哥哥说说,他苏祁玉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定饶不了他!”
      “此事暂且搁下,长渊,大事要紧。”
      苏明辙適时告退,楚娉婷也趁机退了出来。
      朝寧也看出来,哥哥有要事跟父皇稟报,於是也跟著出了御书房。
      苏明辙看到朝寧出来,张了张嘴,还想上前为苏祁玉说几句好话,朝寧没给他机会,转身就走。
      她要去归离宫,她要把今天的事,都告诉殷暮宸,告诉他,苏祁玉偷了他的诗词,告诉他,她要和苏祁玉退婚。
      等等,为何要跟他说退婚?朝寧也想不明白,她就是想见他。
      才到归离宫门外,就听到寢宫內,殷暮宸不间断的咳嗽声,太医说他伤了肺,恐怕以后会落下咳疾,朝寧皱了皱眉。
      一进门,朝寧一眼就看见了殷暮宸。
      他坐在窗前,一身月白长袍,松松的掛在身上,他的头微微垂著,柔顺的髮丝在风里打著旋儿,一只手握拳抵著嘴唇,一只手捂著胸口。
      “咳咳……咳……”
      承风过来给他披了件外袍,“主子,窗颱风大,別著凉,还是回床上躺会儿吧。”
      “今日的药没吃吗?”
      朝寧走进寢宫,没有闻到药味儿。
      “咳……吃了也好不了…咳咳。”
      “那不吃就更好不了,承风,去熬药。”
      承风左右为难,迟疑道:“主子並非不愿吃,是吃了就吐,好不容易吃进去点饭,一喝药全吐出来。”
      朝寧脚步一顿,又往回走。
      是她疏忽了,他常年吃冷饭残羹,肠胃早就熬坏了,一连灌了几日的苦汤药,不吐才怪。
      回了长寧宫
      “锦月,熬点养胃的粥来。”
      “再准备点蜜饯。”
      半个时辰后,朝寧又来了归离宫。
      朝寧自嘲的想,这几日她见殷暮宸的次数,比以往八年都多。
      进了寢宫,里面没人。
      朝寧提著食盒,里面是她刚命人熬的养胃粥,还有一小碟蜜饯。
      朝寧想到那首诗,脚步一转,往书房里走。
      书房门关著,她轻轻推开。
      殷暮宸独自坐著,望著墙,墙面上少了一幅画。
      “忘了跟你说了,你那幅画是我取走的,改日送来还你。”
      “那幅画和诗是我四年前所作。那一日,惠山青丽湖的游船上,我也在。”
      他也在吗?那他是不是也看到了她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