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这就让你热起来
高桥马鞍卸下时,望云骓喷了个鼻息,疑惑地转头看了看主人——是要梳毛刷洗了吗,可它记得自己刚洗过,一身松软鬃毛舒服得很。
秦深将一块皮革与布垫缝制的软马鞍搭在它背上,以腹带扣紧固定。
软马鞍像块披帛,不比高桥马鞍两头翘起还带硬木骨架。望云骓不太习惯这轻飘飘的分量,继续疑惑地刨了刨前蹄。
然后它福至心灵般,弯曲两条前腿跪地,俯下了头与脖颈。
这是个极少见的迎驾动作,也许今夜因为突然更换了软鞍,让它从马的角度出发,以为主人难堪重负,故而摆出了迁就的姿势。
秦深满意地轻拍马头,转身端起叶阳辞的腰身,如捧宝珠置于玉台,将他安放在软马鞍上。
叶阳辞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又似乎带着任人摆布的天真懵懂,一双长腿也架在马背,似笑非笑地说:“涧川是看我的‘凝霄练’没带来,所以要将望云骓借我骑吗?多谢了,这个马鞍确实平坦舒服。”
秦深熟知爱人的癖好,但每次都被拿捏得死死——
总是不动声色地下钩子,扯得他的五脏六腑迸出体外,还要无辜地问一句:秦涧川,你想做什么?
床笫间任他予取予求,承受不住时会哭,会求饶,看着可怜极了,从而激起他更深的侵占欲与征服欲,有时真会让他浑然忘记了,怀中之人若是翻脸,能徒手将他骨头捏断。
知道他燕好时进攻性强,故而卸下自己一身坚甲利刃,极尽诱惑与包容,只因面对的是涧川,是阿深。
而他也无比庆幸自己是涧川和阿深,并渴求每一次拥有对方时,都能报之以极致的欢愉。
秦深的手抚上叶阳辞的双月退,将它们从马鞍中间分扌发开,旋即自己也夸坐上去。
望云骓腾然起身,随着抖动的缰绳,从马厩里踏蹄而出。
主人并未通过缰绳为它定向。北风停了,飘雪成了极细小的冰晶形态,它昂首嗅了嗅空气中依稀的温润咸味儿,朝西南方提速驰去。
深夜幽暗的刀牙城、城外篝火与营帐被远远甩在身后,望云骓在这寒月照雪的冰原上纵情飞奔。
秦深一手把着缰绳,一手托住叶阳辞的后颈,热切地吻他。
面上蒙蒙细雪的凉意,与唇舌间的炽灼感交织,叶阳辞攀着秦深的肩膀,被吻得眩惑迷离。
望云骓神骏,两人又都骑术精湛,秦深干脆放开缰绳,仅以脚蹬控马,空出的手扯开束腰与衣袍。
叶阳辞后背压在修长的马脖上,白色鬃毛丰厚飘逸,云团似的垫着他。他被秦深扌柔得腰月复酥热,口耑息不已。
秦深俯身,提月夸离鞍,捞起他的一条月退挂在自己后月要。于是叶阳辞当仁不让地将另一条月退也勾上去,并小心避开了他的肋骨伤处。
衣衤禁大敞之间,氵曷切的肌肤在马背起伏中厮磨,双方都沁出了热的薄汗。
望云骓跃过沟壑时颠簸了一下,导致秦深叩歪了门。叶阳辞撩开半阖的眼,看着他轻笑:“久离故土,王爷可还找得到归路?”
“是有些生疏了,待我探一探路。”秦深嘴里顺着他的话,手上却丝毫不含糊,一寸寸地摩挲自己的领地,“此处吗?不是……此处?似乎也不是……可小君为何发抖?”
叶阳辞手里揪着秦深的衣衤禁,把它拽得低于臂弯,露出的前胸后背,像雪夜月下起伏的山脉。
他被山峦压着,被龙蛇缠着,久不经雨的深潭被扌觉得溢水翻波,情不自禁地发着抖。
“当然是因为,冷。”热汗打湿的发丝黏腻在前额,叶阳辞吐着白雾,低口耑声在风中断续,“寒门敝室,当家人又不归,哪儿经得起这般冬夜风雪呢。”
秦深低头舔了舔他湿漉漉的眉心与鼻梁。
朱砂痣在夜色中看不分明,舌尖滑过时只一点微凸的触感,秦深贴着它含口允,喉间滚动着叹息:“我回来了,这就让你热起来。”
秦深抵着门户,强势地拓开幽径,一辶井到底。
叶阳辞急促地唤了声“阿深”,十个指尖陡然扣进他的肩背肌肉。
酒劲方起,马背颠簸得厉害,秦深丝毫没感到肋骨疼,只觉得不够——
爱得不够久,给得不够多,做得不够好。让他铺谋定计、殚精竭虑,累他担惊受怕、颠沛千里,自己对他永远都亏欠。
秦深不吭声,任由这股心力催着,在每个跌宕起伏的峰头和谷底,恰到好处地丁页着他。
叶阳辞被扌童散了发髻,长长的青丝与黑白相间的马鬃混作一处,在月色中波荡流泻。
他难以承受地呜咽摇头,又紧抓着秦深的胳膊不放,每一次被抛起时都像投怀送抱,落下时都是无处可逃。
秦深驾驭着马和马上之人,恍惚错觉望云骓是自己谷欠望的延伸,它健劲地涌动、不竭地驰骋,它风行原野、长夜飞驰,载着他和他的爱侣奔向生世的尽头。
白浆从软马鞍的边缘滑下,蜿蜒过漆黑的马腹,滴落在冰原,很快被马蹄扬起的雪沫覆盖。
秦深不知疲倦,叶阳辞连口耑息都被震碎,拼不成完整的呼吸。
他勉强扭过半身,脱出衣袖的手臂如一截白雪横在马脖,想要借力逃离似的抓住鬃毛。
衣领因扌宁身而彻底滑落,秦深把吻与汗全洒在他赤衤果的肩臂上,哑声道:“阿辞想趴着是吗。”不待叶阳辞回答,秦深将他轻巧地翻了个面。
“啊——”扌由离之后的再次猛然侵入,让叶阳辞失声惊呼,随即咬住手背。
秦深抽出他的手,将自己的手臂垫过去:“别咬自己,咬我。”
叶阳辞毫不客气地嵌入牙印。秦深贴在他后背,被他上下紧咬,沸腾得要爆裂开来。
“阿辞,阿辞……”秦深祈神似的唤他,一次次闯入他的身体与心魂。扌兆动,颠扌童,冫中刺,将他抛起又接住,在极致欢忄俞的磨盘上反复辗轧。
叶阳辞泣不成声,不堪折磨一般抓挠秦深的手臂,浮红与印痕交错。
“勒马吧阿深,停下来,不跑了……”他讨饶,像被逼到绝路,哀口今声楚楚可怜。
秦深可太吃这一套了,明知真真假假,还是不遗余力地哄他、求他:“再坚持一下,快好了,快到了。”
叶阳辞又被蹭丢,断弦似的凄咽一声,目光涣散,雪白的臂无力垂落在乌黑的马腹旁。
他看着要从马背滑落,秦深眼疾手快地捞住,圈抱在身前。
叶阳辞向后仰头,枕在秦深肩上,眼角泪水不受控地流,被风吹起的泪珠砸在秦深脸颊。秦深要被砸晕了,叼住他的脖颈用力,终于口贲薄而出。
望云骓跑出了一身白色泡沫似的薄汗,嗅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咸味儿,逐渐减速,在一条溪流边溜溜达达。
溪流两岸没有积雪,半枯的草仍存着几分绿意。
马蹄踏进溪流,向着上流又走了一段,才在氤氲的白雾中彻底停下来。秦深感受到地热之气,探身望了望雾气弥漫的前方。
“前面有一口深井似的野汤泉,看这喷过来的热气,怕是掉进去就会被煮熟。难怪流出来的溪水由热到冷,两岸也冻不住雪。”
叶阳辞回魂似的吸气,沙哑地道:“那不要往前走了,这里的温度刚好。我下去洗洗。”
秦深把脱下的衣袍丢在枯草地,抱着他翻身下马,直接躺在了足踝深的溪水里。
水温很舒服。叶阳辞一手揽着秦深的脖颈,懒洋洋地伸展四肢,一手扌无扌莫对方胸带下的断骨处。
“无碍,不疼。”秦深扌柔摩他的腰月退,溪水中的皮肤光滑如脂玉。
叶阳辞闭着眼,低声笑:“真不疼吗?怕不是色迷心窍,把疼给糊住了。”
秦深也笑:“糊就糊住了吧,反正做的时候顾不上疼。”
叶阳辞抬头,枕着秦深的肩窝。他的长发随溪水流淌,绸缎般漂散在秦深身上,从高处望下去,如开墨莲。
情谷欠的狂潮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满足后的松弛与温存。人生中能有几个,如眼下这般死而无憾的时刻?秦深心想,无论几个,都因阿辞在他身边。
他转头,温柔地吻了吻叶阳辞。
叶阳辞睁开眼,远眺夜空。
雪霁云散,月朗星稀,明日应是个严冬里难得的大晴天。
望云骓在他们下游处的浅水里打滚,水花四溅,继而跪趴在溪里,专心地舔着岸边凝结的石盐。它夜奔百里,终于能吃上一口盐了,多不容易。
彻夜未归的主帅与总督大人,在拂晓时分方才回到了刀牙城。
两人衣袍上尽是湿后风干的皱褶,共骑直入衙门大院,并不避讳众将的目光。
赵夜庭看他们若无其事的模样,双眉越皱越紧,继而霍然一松,叹口气默念,天要下雨弟要嫁人。
姜阔与白蒙更是司空见惯,当即去张罗两位主子的饮食。
余魂张嘴要蹦出什么惊天之语,被狄花荡一把捂住,拽到廊柱后面,唧唧咕咕地说起私房话。应淮山不明所以地去牵马,他很眼馋望云骓,经常与亲兵抢活儿,趁刷马之际能多摸几下。
郭四象可就没这么淡定了。从叶阳辞披散的长发,看到随意扎住的束腰;从颈侧微露的红印,看到慵懒餍足的身态。这未经人事的可怜小伙儿整个神情都是绽裂的,杵在旗杆下成了一块僵立的石像。
秦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他就簌簌地掉渣。
“黑龙旗降旗一夜,该与朝阳同升了,”秦深说,“小郭这是想要亲手升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