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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阳大人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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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你我以身为契约
      秦深说:“好,就来订个契约!但不是用白纸黑字。”
      叶阳辞问:“王爷嫌白纸黑字不够有仪式感,还要歃血为盟吗?”
      “歃血为盟,双方之血在体外交融,仍是不够紧密。”秦深再度逼近一步,近到几乎鼻息可闻。叶阳辞下意识后退,但被他一把揽住腰身,硬是圈在原地。
      他力气虽大,叶阳辞若是定要运功挣开,也不难。
      可对方体内那股热意迎面扑来,比方才喝的酒更加醇烈。
      醇烈里又带着一股特别的气味,叶阳辞忍不住闻了闻,一时没想出是什么味儿,只觉得好闻。
      他深吸口气,那味儿在胸腔里迸溅开来,是冰川下的融雪、原野上的长风,是旌旗猎猎、凤鸣萧萧。九天宫阙一重一重地开,银河星汉倒卷而下化作澄澈海,将他浸泡得骨酥体软。他浑然如赤子般漂浮其间,万虑皆遗,坐忘归一。
      久未突破的功法瓶颈,此刻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你用的什么香?”叶阳辞仰脸,勉强从对方颈侧透了口气,暗着声儿问。
      “什么?我没用香,殿内也未燃香。”秦深被他这突来一问,打断了预想的节奏,本就燥热的身体又出了层薄汗。
      叶阳辞觉得那股气味更浓郁了。
      之前针灸时为秦深脱衣,嗅到的更多是药味。
      送别那夜的亲吻,杏子酒味覆盖了他们。
      上次在麒麟殿假作拜堂,香笼里暗燃着催情的印香。
      这次他毫无干扰地闻到了秦深的气味,比平日靠近时清晰得多,像是因情动催升了体内天癸,自然散发。
      叶阳辞敛神定性,伸手去推秦深,却在掌心触碰到对方胸膛时,又蓦地收回来。他吐了口气:“天儿热,你离远点。”
      秦深也热,但自觉要挽回被他岔开的走向,把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上。
      于是秦深就着这个揽腰贴近的姿势,继续说:“不用歃血为盟,我要你……以身为契。”
      叶阳辞神情有点凝滞,眨了一下眼。又连眨几下。
      他抬头看秦深,睫羽轻颤,说不清是惊,是怯,还是剑光起、血花溅的危险前兆。
      秦深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心头发凉,但血仍是热的,涌动的情欲更热。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叶阳辞的下颌,端出箭破千军的气势,凶狠地道:“文书能撕毁,歃血更是转头即忘。能让人用力记住的,除了爱恨,只有身体。一次次打开、楔入、绞缠,用两具身体最接近的距离去签这张契约。将来你若敢单方面毁约,我就把你弄死在床榻上……”
      叶阳辞后背起了细小的寒栗,并非出于惊悚,而是应战的锐意。他的声音也随之低沉,在秦深颈侧环绕如刃:“若是王爷背信弃义,我不只将你弄死在床榻上,还会饮血餐肉。契约的制衡是相互的,王爷可要考虑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秦深俯首,鼻息吹拂着他内眼角那粒小痣,恍惚将花苞尖催出了一点嫩红。他如愿以偿地将嘴唇贴上去,喉间滚动着焦渴的赞叹。
      “叫涧川。”他半是命令,半是哀求地说。
      腰带太长,解的时候不是缠住手指,就是绕在胯部与大腿。
      夏衫太薄,脱得急切了容易撕裂。裂帛声如裂冰。
      亲吻深切又凶猛。叶阳辞还记得舌尖被自己咬到的疼痛,转开脸:“别伸进来,别勾我。”
      秦深不听,但还是放缓攻势,勾住了,缠绵地吸。他卷着对方的柔软湿滑,把牙齿舔了个遍,又用舌尖挠拨上颚。
      在轻微的战栗中,叶阳辞以其道还治其身,甚至报复性地咬了对方一口。但没见血。
      此刻没见血的微疼是一种更惹火的刺激,秦深唇舌辗转,简直要把他吃进去。
      叶阳辞抓住他的发髻,向后拉开,让自己透口气:“这才刚开始,你就不让我活了?”
      秦深摆头挣脱钳制,把发冠留在对方掌中,任凭半截黑发披在肩背。他俯身撑着,双臂在叶阳辞外侧圈出个空间,低头触吻对方眉间、鼻梁,讨好安抚:“哪一下太重,哪一下太急,你要说,我心里没数。”
      叶阳辞扔了郡王的束发金冠,斜眼瞟他:“我也没数。但我知道不能一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饿死鬼样。”
      秦深笑了笑,轻吮他下唇:“那慢慢来。”
      这次的慢慢来,似乎又显得隔靴搔痒。
      从脸沿着脖颈往下,细细密密如春雨,叶阳辞被吻得浑身燥热难抒,怀疑对方是故意的。他再次不高兴起来,抓扯着秦深垂落的发,手感粗重丰盈:“太磋磨人了,还是我来。”
      秦深就等他这句,当即坐起身,将他抱在自己月要间,双腿分夸。“好,你来,都听你的。”
      叶阳辞夸坐着,手按秦深的肩膀,自上而下端详他阝余尽衣衤彡的身区体——月匈膛饱满,月复肌健硕,腿像一对颀长而坚实的重剑。
      东胡阙巩,百炼精刚。叶阳辞脑海中陡然冒出的诗文,是对这具躯体最适合的形容。
      有硬物硌着他。他心凛地往后挪了挪,目光下移,脑海中又冒出一句诗——汉帝金茎云外直。
      这可真是太有挑战性了!
      叶阳辞深吸几口气,稳住心神,伸手抚摸秦深的喉结,食指又顺着锁骨中线,往下勾画。
      曾经施过针的穴位,他用指尖一个一个连接起来,带着重温旧梦的意味,却又是截然不同的目的。
      秦深感受到了,当时叶阳辞想救他的命,如今想要他的命。
      这个来索命的妖,衣衫半破半褪地挂着,腰身半虚半实地压着,曲起的雪白双膝跪在正红色卧单上,跪出了恩赐的气势。
      赐你欢愉,赐你满足,但要你用全部血肉来交换,最后连心魂都成为祭品。
      秦深在叶阳辞的手移到他腰下时,情难自禁地伸臂,圈抱住对方的肩背,将自己的胸腹献上去。
      叶阳辞收到了这股难耐的渴求。对方剑拔弩张,而他也不能置身度外,秦深情动间散发出的醇烈气味,同样蒸得他血脉翻涌。
      肌肤相凑,他厮磨着,盘碾着。窗外水流与风竹声交错,殿内呼吸与轻喘声交融,难分彼此。
      秦深探指时,叶阳辞皱眉,低低唤了一声:“涧川!”
      不适的神情与阻止的语气,叫秦深心悸了一下,当即退出问:“怎么?”
      “你……手上茧子太硬。”
      秦深忙抬手瞧了瞧弓茧,还真是又厚又硬,刮疼了对方。这会儿他一点不嫌人娇气,只怨自己经验欠缺,早没打理。
      他拔下叶阳辞头上的小剑发簪,毫不犹豫地挖掉了双手上的硬茧。
      簪被拔,青丝垂落如瀑。叶阳辞下巴微仰,半敛着眼皮,眼尾潮红一片。
      手指覆着一层粘稠湿滑,是茧皮挖太深,流出了血。叶阳辞因着血的滋润好受多了,问秦深:“手疼吗?”
      秦深的魂已经飞了一半,哪里觉得疼,闷哼道:“软,热,裹得真紧……你那儿还疼吗?”
      “哪儿?”叶阳辞搂住他脖颈,贴近私语,“嗯?你问我哪儿呢。”
      秦深被这声轻问勾得情难自已,抽出手指,去床柜里摸索貉油。
      貉油消炎止血,还能治疗烫伤、冻疮,是保湿滋养的上品药油,极易被人体吸收,幸亏他去年冬多备了一罐。
      叶阳辞扣在秦深肩上的手指,骤然深陷入皮肉。他向后仰身,腰背被秦深的手掌托住。
      不准逃避。不准离开。必须口乞进去,寸寸下氵冗,从头到尾,口乞得彻底。
      秦深的强势与占有欲、掌控欲,在此刻暴露无遗。
      这劲儿太猛了,叶阳辞被丁页得有些吃不消。秦深叼住他,用鼻音唤道:“截云,截云……阿辞。”
      丁页变成了扌童,叶阳辞把口申口今混进床榻的声响里,在风口浪尖上死去活来。
      “氵罙……唔!”
      “叫涧川吗,还是更想叫阿深?”
      “不,是太氵罙了……”
      秦深心疼他,劲儿却是半点不松懈,嘴里哄着:“就好了,就快了。”
      “也太快了……忄曼点,忄曼……”
      鸡同鸭讲,但衔接流畅。进退吞吐之间更是流畅,就像他们本该契合在一起,被轮回掰成两半后,此世终于拼合起来。
      叶阳辞趴在秦深胸口,黑长发黏在汗津津的后背。秦深更是皮肤湿得打滑,抱着他,等汗自己晾干。
      “别摸了。”叶阳辞懒洋洋的,沙哑着声儿,“这份契约你签了八千个字了吧,还没完?”
      秦深边摸,边无声地笑:“签完了,但得一式两份,不,三份。还差两份呢,要不换个版式?”
      “不要副本,不换版式。”叶阳辞撑着榻面起身,“我要去清洗。”
      秦深不容商榷地按住了他:“待会儿我抱你去洗。既是契约,一式三份还是要的。”
      叶阳辞被他正面平放在榻,手臂勾住了膝弯。秦深俯身亲吻他:“你不想动就不动,我动就好。”
      这是他想不动,就能不动的事儿吗!
      签第三份时,叶阳辞终于知道秦深为什么要先请他吃酒菜,把他喂饱了。
      尽管这个难度更高的版式把他累得够呛,他的体力仍在安全线以上,头不晕眼不黑,还能在秦深前胸后背留下纵横交错的抓痕。
      契约从大中午签到天黑,好歹是签完了。
      秦深将叶阳辞打横抱起,走去内殿的温泉浴池清洗。
      前几日也是在这口浴池内,他们在监视的女官面前假扮了一场暴君妖妃的纵情好戏。
      如今不是暴君妖妃了,是身居上位但殷勤服务的甲方,与身处下位却爱答不理的乙方。乙方连手指尖都不想动弹,只想补眠。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窝在甲方怀里时,甲方已在浮想中为他滚了一趟火海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