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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学丑妃算卦灵,霉运通通都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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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4章 別无选择
      幻境中,数个春秋只在转瞬间。
      密室的青铜灯台爆了个灯,阴影里跪著的黑衣人额角还带著血痕:
      “属下办事不力,原本已即將得手,但突然有几个玄门修士插手,救走了小王爷……“
      “废物!“萧天宏一掌拍碎案几,碎木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养你们何用!“
      黑衣人將头埋得更低:
      “护送小王爷的侍卫共三十六人,已尽数灭口。只是那救人的剑修实力不弱……凭我等留不住……“
      “滚出去。“萧天宏突然平静下来的声音比方才的暴怒更可怕,“传令下去,秘密搜寻他的下落,若有消息立刻回报,不得轻举妄动!“
      黑衣人退下,密室重归寂静,只余帝王的面孔半明半暗,表情晦涩不明。
      “玄门吗……”萧天宏喃喃低语,“也好……踏入玄门,这凡尘也便该断了吧……”
      “走就走得远远的,別再回来了。”
      画面渐隱,云清清幽幽嘆了口气,指尖掐诀,眼前光影再次快速流转。
      ……
      “皇兄,臣弟回来了!”
      “皇兄!你、你別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臣弟不好,没能传信回来,让皇兄担心了……”
      ……
      “皇兄,臣弟请战!”
      “皇兄若不答应,臣弟就不起来!”
      ……
      “臣弟明日便出发,皇兄保重。”
      ……
      “臣弟不负使命,特来復命。”
      ……
      “战神之名臣弟愧不敢当,唯愿为皇兄守好这大梁的江山。”
      ……
      战场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万马奔腾金铁交鸣。
      年轻的战神手持长刀浑身染血,四周血与火交织,身影渐渐清晰。
      云清清认出这一幕,心口再次收紧。
      那支冷箭射入萧长珩的心口时,一道光芒炸开,直指心口的箭硬生生偏了三分,隱约能听见一声玉碎的脆响。
      雾靄再起,战场血色攸地褪去,视野再次清晰时,已来到千里外的御书房。
      身著明黄龙袍的帝王忽地脸色一白,一口血喷在了手中奏摺上。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快传太医!”李莲桂惊慌失措,上前搀扶。
      萧天宏喘了口气,死死攀住李莲桂的胳膊,声音又哑又急:
      “今日……可有……边境的消息?”
      李莲桂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道:
      “这……昨日才来过战报,摄政王率军退敌百余里,全军士气高涨啊!陛下莫要忧心,摄政王可是咱大梁的战神,想必很快就能得胜回朝了!”
      萧天宏眼中的痛色却丝毫未减,喘著粗气吩咐:
      “去……立刻传书,朕要知道战况如何了!越快越好!”
      李莲桂不敢怠慢,刚刚转身又被喊住。
      “等等!”
      萧天宏捏紧了拳,闭了闭眼:
      “派五百……不,一千精兵快马加鞭,护送他回京!”
      “……是!”李莲桂下意识地领命,一脸懵懂地出去传旨,显然是不懂好好的为何突然要护送摄政王。
      萧天宏死死盯著奏摺上的血跡,翕动著嘴唇,声音几不可闻:
      “难道……这……便是天意……”
      ……
      两名风尘僕僕的將领跪在阶前,鎧甲上还带著边关的沙尘。
      “末將万死!“年轻將领重重叩首,“末將带兵赶到时,王爷的护卫已死伤殆尽,王爷带伤独力斩杀八十余名刺客,却也……“
      “说清楚!“萧天宏指节捏得发白。
      “王爷膝甲被毒刃贯穿……”將领咽了口唾沫,语气越发迟疑,“那是北疆奇毒,隨行的医师说……毒入骨髓,此生再难站立……那毒还可能……伤及眼睛。”
      一阵死寂。
      廊外海棠被风吹落,曾经在偏殿前蹣跚学步的孩童,却已从神坛跌入尘埃。
      萧天宏攥紧的手悄然鬆开,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摆驾。”
      “朕……去看看他。”
      帝王的嗓音有些沙哑,云清清却看见他眼中,有一丝暗芒闪过。
      如释重负,却又疲惫黯然。
      ……
      摄政王府。
      萧天宏在房间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推门抬步入內。
      浓重的药味混著血腥气扑面而来,萧天宏的脚步又顿了顿。
      榻上之人静静躺著,素白的里衣被冷汗浸透,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渗著多处血痕。
      曾经执掌千军的手无力垂在锦被外,指尖还残留著青黑的毒印。
      最刺目的是那双眼睛——昔日如寒星般锐利的眸子,此刻覆著层灰白的纱,如同蒙尘的琉璃。
      “都退下。“萧天宏的声音比想像中更哑。
      待下人尽数退出,他一步步走到床前,握起萧长珩的手。
      良久,只发出一声低低的嘆息。
      “对不起……为兄……別无选择……”
      ……
      密室的石壁上投出两道身影。
      清风子枯瘦的手指缓缓摩挲著玉拂尘,声音像毒蛇游过冰面:
      “你做的好事!养了二十年的容器成了废物,你打算如何跟神主交代?”
      萧天宏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是谁急著要种下厄种的?当初朕难道没提醒你其中风险?”
      “你!”清风子被噎了一下,目光越发阴鷙,“別以为这样就能推卸责任!如今容器已废,当务之急是他身上那七成国运绝不能再出闪失,还不趁早……”
      “趁早怎样?“
      萧天宏突然掐住清风子手腕,袖中窜出黑气顺著对方经脉游走。
      “杀了他?冒气运立刻溃散、重归天地的风险?还是说……“他猛地收紧五指,“你想亲自尝尝天道反噬的滋味?”
      清风子猛地甩开他,暴退三步,盯著自己左手迅速蔓延的黑印,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那你倒是说说,还能怎样?”
      萧天宏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他越是身陷绝境,气运越会本能地凝聚自保,反而坏事。但……”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朕自有办法,將气运分毫不少地向神主献上。”
      清风子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儿,冷哼一声甩了甩玉拂尘。
      “此事我会原原本本地向神使大人稟明,你最好別搞砸了!”
      说罢,他拂袖离去。
      萧天宏將手缓缓伸入怀中,取出一块以金子镶补完整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那金色的断纹,露出一抹苦笑。
      “足足七成国运啊……怀璧其罪,只能如此了……”